在声音里回溯声音——写给陈果姑娘
亲爱的小果：
你好喔。当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上周日，小果问我，“礼拜五练习（朗诵）的时候，你觉得我的情感，能感染到你吗，哪怕一点点”，而我告诉你“当然有啊”的时分，昨日午后的比赛业已落下了帷幕。不仅是我，小果也有这样的感觉罢——仿佛我们自始至终，还沉浸在那一次复一次的练习之中。虽然那次第的练习，是一个过程，引导着你自信美好地走上了舞台，走到了最后展现自我的那一刻，可是，那短暂的四分钟，不正是那个漫长的过程的剪影么？点点滴滴的时光，也值得你我含味很久了。
亲爱的小果，你还记得吗？当那个四月，学校决定将这个朗诵活动的指导任务交给其他老师的时候，我去印了三份朗诵稿。彼时你好奇于除了给你自己和那位指导老师的，为何还要多印一份，我说，那份是留给我的，当你和新宇练习得差不多时，也来让我欣赏一下罢——其实，此中藏有一份与你们这次无法一路同行的遗憾，小果感受到了么？不过，冥冥中我觉得我们不会要到了那个最后才相逢，不知道你和新宇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感应，哪怕一点点。可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觉得与小果有缘熟稔，就应该同行到底——就像某日我们在教室外的长廊上畅谈了许久，有很多相同的想法，在你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十六七岁的自己，而你也憧憬着我走上的这条路——没想到，当这条路开始走在你脚下时，我们真的先要一起过这一关了。真巧，真好。
然而，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一周，一周之后就要登台角逐了。这么多年指导学生朗诵与演讲，如此匆忙还真是头一回。在仅有的这一周里，小果练习得非常勤奋。从我看到的你练习的样子，便可以想见那些我没有看到的你独自练习时候的身影，反反复复地诵读，一遍又一遍地努力，只为不断追求朗诵的又一个美好境界。虽然我知道，你从小到大，有许多次登台经验，那种自信从容，始终与你相随，可你依然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准备着，希望这一切付出能有个好的报偿。说起来，作为你的队友和对手的新宇，她的朗诵实力在同龄人中非常拔尖，我隐约觉着你对此也有点惴惴不安，而在这种惴惴不安中，又激发了你更强大的前进的斗志——这一点很让我欣赏。
其实，在反复训练中，我业已觉得小果表现得很不错了，可你还在逐字逐句地斟酌，要找到那种最好的诠释的声音——见你如此认真投入，我也收起了此前那种意在鼓励的话语，转而将各种细节问题都与你指出来。嗯，也就是昨日早自习你在班里朗诵的时候，全班同学为你的表现而报以热烈掌声，而我却毫不客气地当面指出了你发挥不佳。小果你知道吗？看着你全力以赴的样子，我的斗志也激昂了起来，或许比你自己更希望你能成功了——这点小果应该没有发现罢？是的，在我像你的年纪，没有如此多登台的机会，甚至连这个“台”都很少搭起来，心中说没有遗憾是假的；说起来，昨日看比赛的时候，有一瞬间我竟然想着，如果我也能重返青春，而上台以自己的声音传递出美好情意，那该多好啊。回到现实，我已把小果的争取成功，当作自己的追梦之旅了。然而，昨日比赛开始时你说我有点紧张，其实亲爱的小果，那已不是紧张的感觉了，而化作一种相信，相信你能有好的发挥，相信我能因你而得偿所愿。
我又想起前日夜晚的练习，对你感到抱歉。因为又临时加入了参加演讲比赛的小绎，对于有几分腼腆的她，很须要指导与鼓励，于是我先指导了她许久，而后又请你帮她放幻灯片，看看是否能与演讲合拍。那段时间，我则是去训练新宇了。我想，三人之中唯有小果是我的好友和学生，所以自然而然地心里想着将你排到最后了，虽然我知道，你对于成功的渴望绝不亚于另外两个姑娘。终于轮到你时，夜自习已结束一段时间了，你我才刚刚开始练习，练到后来，夜很深了，我以为你要急着赶回寝室，可你还提出最后再来练两遍——虽然有一点点惊讶，不过啊，我欢喜这样的小果，既谦让，又执着。
嗯，在昨晚的梦里，我没有梦见离这个梦一点也不远的比赛时的情景，而梦到的是此前与你一次次的练习，当我们因为你的一个语调的改进而感到高兴，因为你抓准了一个句子的朗读节奏而欢愉。我觉得，那种感觉很美好，也让我感动——想来，这便是我会梦见的原因了罢。无论最后是不是获得一等奖，能否作为代表参加市里的决赛，亲爱的小果，你知道么，在一次次感受到你朗诵的进步时，我的心，早已为你而颁奖了，是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
我希望小果今后如有机会，能参加更多类似的比赛，不断发掘自己的潜力，去迎来更好的一个自我——那可是对你人生的最大的褒奖了哟。我也希望自己还有幸运与你一同参与进来，就像这次朗诵《长江》，又像此前与你练习那首《我想和你虚度时光》。即便没有这样的幸运，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为了你的梦想而精进奋斗，唯有这样，小果才是我心中的小果，才是我欢喜的小果的样子。嗯，你一定行。
说起来，昨日刚到达比赛地点时，你提起的那位老师恰好是我小学入学时的班主任，真巧。后来我想啊，小果和我读了同一个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那末，等你一年之后，又会不会与我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呢？就像那日我们长谈时想的那样，我自然愿你成功，愿你成长进步。当你再次回归之时，有如昨日，如这一周，如这三年的美好。
嗯，到了那时，我们就可以一起指导更多的韶华生命，以他们动情的声音，诠释青春的美好。
祝平安喜乐 万事胜意
开开
2018年5月26日上午于金中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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