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是我们的栖息之地——写给张予立姑娘
亲爱的予立：
你好喔。昨日上午接到电话，说有一个快递，问我是否在家。这让我惊奇了许久——因为自己不经常上网购物，如有需要，则是寄往学校的，这样收取方便。当我拿到这个“圆滚滚”的快递（其实也不是圆滚滚罢，更像俄罗斯套娃，总之拿在手里就感觉很可爱的那种）。我拆开外包装，里面还有一层礼品袋相隔，贴在上面的“to开开老师”的字样的便笺，就这样映入了我的眼帘与脑海——那应是你的字迹。嗯，相同的文字，相同的笔迹还在我的心底：去年你将绫辻行人的《替身S》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我，前年的教师节，我又收到了你精心挑选的样式小巧的一本书——雅各布·万·德尔·赫登的《小盒子里的爸爸》……在那一份份文学礼物之上，都会贴着写有那句“to开开老师”的便笺。或许，陪伴我度过之后奇妙时光的，除了那一个个特别的故事世界之外，便还有你的字，你的心意了。
是的，拿出礼物的此刻，我的不猜之想已是现实……
忽念起去年七月下旬，你说想寄明信片给我，问我要了家里地址。而今收到这份礼物，我想，也就是彼时留下的音信了罢。可叹时间过得真快啊，不过这一念之间，又都回去了罢。
嗯，三年多前初见你（却不知是听公开课时还是别的刹那了），就觉得这个姑娘与众不同，不仅个子挺高（虽说现在这样的姑娘是愈来愈多了），且有个性想法。而你成为了刘老师班上的语文课代表，此后我便在办公室经常能见到你了。不仅知道了你念书很好，语文的底子很厚，像参加古诗文阅读大赛和作文比赛，见你获奖，似只道寻常；而且从你的谈吐间，能够见到你的思想个性，及于文学的热情……作为语文老师，我想着，只可惜你不是我的学生，只有羡慕的份儿。没想到这一羡慕，便是整整三年。
或许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不在课堂罢。我们还是在文学社里相逢了。鲜明的思想与成熟稳健的性格使你成为了社长的不二人选。回想在文学社的时光，你一直很认真负责，一方面参与作协组织的文学活动和会议，一方面也为文学社工作在努力——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你和冰倩为了每年一度的市级文学社刊评选，花了很多心血，用去自己的休息时间，制作了两种不同风格的电子社刊，赢得了作协相关老师的肯定。此外，作为社长，你自己也笔耕不辍，尝试过各种文学体裁，甚至是我从未想过的剧本——犹记得在高一暑假的某日（那天还落了一阵雨），你邀请我参加由你自己编写的微电影剧本《文学是少年们的栖息之地》的拍摄，让我也有幸出镜一回。虽然是一个小小的故事，不过那部短片，至今我还常常回味。许是因为里面有我，许是因为里面有你……
回神的此刻，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小黄人造型的罐子，还有一张印有樱花大道的明信片，另一面则是一段写给我的话语——
“to开开老师：
“老师2017新年快乐哟！（虽说似乎有些晚……）这是从大阪环球影城带来的小礼物，希望老师能喜欢！
“在大学，我希望能拓展自己的小世界，写小说，放开手脚，有所选择，做自己感兴趣的事，也祝愿老师能收获更多的幸福快乐！（P.S.代我向缘缘小可爱问好）/张予立”
说起来，以前也有好几届文学社社长去过日本（是否为了一份日剧情怀就不得而知了），而且都给我寄来了远方的礼物与祝福。因工作目前暂居日本的梅子于两年前，在《东京爱情故事》男主角完治的故乡爱媛县大洲市给我带了一份怀旧的甜蜜；四年前梨子高考后去日本旅行，在那“海拔最高的邮局”——富士山的五合目邮局，给我寄来了美好的问候；而此刻，我又收到了你从大阪寄来的可爱的甜点和很有特色的明信片……你和她们与我的心意，都是我的福祉，我的幸运，是很开心很开心的罢。
不过，除却这份满足，或许心中与你更多的是一种愧怍。回想高中三年，似乎也未曾帮到你甚么。虽然看过你几篇文章，有应试的，亦有我手写我心的，不过委实都没有给予甚么悉心指点，是因我自己功力不济，是因我并非你真正的老师，还是因我心中的你业已很好了，我也不知道了。或许都是，都不是。记得最近一次，大略是在去年十一月中旬，已是大学生的你继续着与我的交流——在网路上你问及我战国时期人物辈分的称法，说实在的我也是一头雾水，此后又问及我可知一些写春秋战国服饰礼仪饮食的书籍，而我对此可以说一无所知（念中文系只能算是这些知识的入门级别罢）。你告诉我，自己在写一篇关于那个时代的小说，对此，我又是喜悦，又是愧怍。喜于你继续走在写作之路上，愧于我仍旧是甚么忙都帮不上。不久后，你传来了新写的作品，那种读来的真心欢喜，似乎掩住了我的愧怍，直到今日想起，才觉得终是掩不住的。
掩不住的，或许还有一点别的心绪。今年春节期间，我与妻子一同看了第二季《中国诗词大会》，都倾慕于其中一位热爱诗词的姑娘，她就是武亦姝。节目中看到她的第一面，我说长得很像予立啊。妻子没有见过你，于是我还特意给她看了你发在微信里的照片，她说不像，说你比那个小姑娘好看，还问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相比呢？后来想想，或许这是“竟然的一想”，若非要分明，许是那三年里，在我心头留下了最好的你，最好的才华。
嗯，前年夏天，你在网路上与我聊起自己的打算，还记得你说“比起科研我果然还是最喜欢写作，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我希望能成立文学工作室，这样做果然以后生活很有风险，但是让我重新拥有了斗志。我希望可以在大学找到和自己志同道合同样喜欢写作的同学，一步步奋斗白手起家”。而这次的明信片上，你“希望能拓展自己的小世界，写小说，放开手脚，有所选择，做自己感兴趣的事”的心愿，让我明白你一直守着彼时的初心，一颗跳动的文心，而今又更加清晰，坚定。
是的，我愿亲爱的予立能为着自己的梦想不断努力，继续写作，与我一直分享生活的感悟收获与新的作品，我会是你的倾听者，好读者。虽然此生没有了师生缘分，虽然三年匆匆而逝，不过在文学写作的世界里，我们不离不散。
愿你愈来愈好罢。
嗯，从没有好好与你写过一封信。且让我将此刻的自己，都给你。
祝平安喜乐 福慧双增 文心长存
开开
2017年2月26日凌晨于怡文轩
又及：若非同事今日去门卫室信箱拿资料，见到而给我带来了予立姑娘去年六月未央所写，又于九月的眼角眉梢寄给我的明信片，我估计是要永远遗失这一份美好心意了罢。还好，曾错过而终不错过，许是天意常在了。
2017年3月7日上午于金中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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