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之心——写给蒋珮雯姑娘
亲爱的珮雯：
你好吗，我很好。上周五的中午，数完资料的你忽然问起我，是如何给一篇文章取标题的，比如，那日写成的散文《云心》。记得彼时我还在给一个姑娘讲题，所以没有好好回复你。其实，我觉得一个标题，把你想要表现的对象和情感都安放进去就好了，不论长短诗意。即便对于第一次读到他而未能完全解意之人，在念读好整篇文章之后，会渐渐走近写作者的内心，含味标题而终有几分会意，这样也好的。比如《云心》——那日机缘，使我以一种少有的赏心，为云动情——心是我的，亦是她的，在呼应跳动着，不分彼此。不知彼时你念读完文章之后有否感应，如果有，那末，就可理解我的说法；如果没有，那便是我此刻很想直接告诉你的这种感觉了。
其实，不仅是散文小说，我也欢喜给每一封信取个标题。给信取标题或许又是特别的，最特别是在于用意。除了对象与情感之外，我还会认真地加上“时间”——不过是一种形而上的时间的概念，而不是分明地标注出年月日来。嗯，她是某个时间点上出现，又存进我记忆的一部分，当以后有意或无意与之重逢时，我便可因之细细想起，是在甚么样的日子，甚么样的天气，甚么样的时分，甚么样的心情之下，写下了她。嗯，于我而言，回忆分明。当然，作为收信的那个人应该是不会看到我取的标题，将心比心，收到的信还带着一个标题，或多或少会有一点奇怪的感觉罢？嗯，我只舍不得藏在薄笺里的两个人，被时光轻轻吹散——自然我也希望那个人会一直记得，可是，舍不得这些细微末节，心便少有空间装下未来而至的精彩——这又委实不是我与那人的期待了。
所以，我记得就好了。以一封信，一个标题，一个名字，来遥望一个人，一段回忆，一种心情。
唔，若不是你问及标题的事儿，我也不会想告诉你这许多的罢。或许，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诶诶，说起来，这是我写与你的第五封信了。其实，四封还是五封，仅从数字上来看差别不大罢。一年半的时光，这几封信只是一首长诗中彼此间隔跳跃的几句。我想，如果是三年，会否多写几句，将所有的心意聚在一起，哪怕换作一首很短的诗呢。嗯，会的罢。只不过，无论想象还是现实，这封信我一定要写给你的，不是因为纪念一年半前邂逅之初你与我的第一句不算招呼的招呼，不是因为你是我的课代表，不是因为在意你起伏跌宕的学习状态，不是因为几次有结果或是无有结果的长谈，不是因为网路上我们许多搞怪有趣的对话，不是因为十几天后你就要毕业了……只因为，明天是你的生日。原本想生日当天再写信给你的，不过因为周末，无法交到你手中，所以就想着提前一天了（估计是最早的祝福了罢，你就想作生日当天的第一份祝福罢）。虽然错过了十八岁与你的祝福，不过，还可以祝亲爱的珮雯十九岁生日快乐啊。快乐之余，我还愿你守望你一路走来的纯净性灵，让她继续相伴远行；愿你对未来有清晰的目标，并且努力追寻；愿你达观开朗，温润宽和……诶诶，祝福有很多呐，不能一次性送完，因为还有以后的生日呢。总之，每个年纪自有她的好处，身于其中，希望你认真体味，成为更好的那个自我。
嗯，我欢喜你的直爽，真诚，有青春年纪的美好性灵，有是非对错的观念——如此鲜明的性格，一定是当年的我不及且羡慕的。人常言，成长便是要磨去自己的棱角。这点我不甚赞同，磨去的只会是不足道的那部分，而真正自觉的“棱角”，会时刻保护在心里，哪有如此轻易就失去了呢？该坚守的仍会用心坚守，这便是生命的意义一种。所以，我希望珮雯在十九岁的年纪，守望一份的纯净性灵，无论是去了大学，还是多年后踏上社会，努力“做自己”，总是好的。有许多人会感知你的真诚与善意，一同点亮前方的路，这便是你的福祉了。唔，虽然高中阶段总体来说是一个徘徊于未来选择的时期，而我所认识的你的确也有很多想法与目标，所以，我还愿你以十九岁作为一个新的发端，能够考虑分明甚么是对自己有价值、意义的事，并且用心用情、精进努力去达成，即便有些追寻在路上的确实只是梦想，可“在路上”的独一无二的体会也是一种人生财富——因为此中交融着你的情愫与思想，寄予着美好的灵心与期望，这样便是值得。此外，这一年半的交流渐渐让我明白，除了直爽活泼的一面，你内心却也有不想言喻的苦闷。说起来是我不聪明——又有谁永远是“乐天派”呢！不过，几次长谈下来，我个人以为，你这个年纪遇到的困境，大略都是可以妥善解决的——或是积极找到解决之法，或是勇敢地走出阴霾。可能就目前而言，我说的一些道理，你还未能百分百接受。我有些遗憾，又不遗憾。你总会理解的，且为时不会晚。而达观开朗，温润宽和，我以为是面对一切人事的正道，亦是我与十九岁的你最重要的一份祈愿。那末，以甚么来证明我得偿所愿了呢？嗯，未来的你啊，即是美好的答案。
关于你的生日礼物，其实你早就与我“提起过”了，嗯，你未必会留心现实中的“伏笔”，不过我彼时也业已暗自记在心里。嗯，虽然后来你有点失望地说，那所大学无有广告学专业，不过，还好有近似的——这也给了这份礼物以登场的机会，嗯，就是你自荐信里写到的“奥格威的《一个广告人的自白》和特劳特的《定位》”这两本书。你说，高考后要抓紧去看这两本书，所以，随这封信把他们给你是最好的时候了罢。不仅是为了面试，也愿你能多一点广告与营销方面的知识，也多一点生活情趣与色彩。
至于这封信，是给你的另一份礼物。与之前四封信订成了一本薄薄的簿子。希望这万余字的心意，能伴珮雯开始十九岁的人生，伴你高考顺利，伴你回忆。嗯，告诉你喔，它有一个我欢喜的标题——云心之心。
多年之后，念之，想你。一年半载，此时此刻。
祝平安喜乐 福慧双增 高考顺利
开开
2016年5月27日凌晨于怡文轩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