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依依——写给跳采薇舞的七位姑娘
亲爱的吴双、袁怡、陈诺、严然、范晨萱、朱仪高、马晓婷：
你们好喔。虽然与你们之间，暂且只有一舞之缘，不过很想与你们写下些甚么，以之为念。
记得你们的语文老师李特，曾于去年与我分享过一个国学活动（具体名字叫甚么我也不太记得了）的视频，虽说都是学生精心准备的好节目，不过，之前那些大抵都未曾引起我注意，唯独最后一个表演——采薇舞，与我留下了一种古典诗意之美。当时我只知道这些舞者是我们学校高一英语班的姑娘，我就对李特说，这个节目真好。只是怎样的好，我形容不出来。总之，如果我的心里有一个记忆开关，要再次在心底呈现那个表演的话，或许只是“啪嗒”一下就可以了罢。不过只遗憾我彼时未曾在现场观看，日子久了，总觉得除了反复播放这个视频之外，这个节目不会再有机会欣赏到了罢。嗯，如果有缘，只是如果，定会细细地品味，为跳舞的姑娘们喝彩。
有时觉得，生活就是一个故事，或者说，有故事里那样美好的机缘巧合。学工部在上个月有一个国学歌舞视频的比赛要李特和我负责，虽然高一也有跳舞很棒的姑娘（我的两个班上也有不少），可是出于私心（或者说不是私心的“私心”），我问李特，能否请高二他班上的姑娘们再跳一曲采薇舞，他一口答应下来。不过据说因班级诸如此类的活动太多，恐怕会影响学习，故而先缓于段考之后再议。在这段不算长，却很漫长的等待里，我心里交叠着期待与忧愁，倒不是比赛日益临近而“任务关天”，却真怕因学习之故，无法再一睹这支以藏在记忆中的采薇舞。直到与李特约定之日已至，他带我来到高二英语班门口，自行进去，好像在课前一边发这次段考考试答卷，一边问谁跳过这支舞。大略等了七八分钟（就像看棒球赛来到了九局下半一样，激动且不安），直到你们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之前的祈愿，有了最好的回应。
原本以为你们跳这支舞是驾轻就熟，故而直接约好了摄像老师，想一次成功。不过当我来到小剧场时，你们却在边看视频，边练习舞步，告诉我这次或许只是排练。虽然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不过，我也很想看看你们是如何排练的，因为虽然不比现代舞的节奏感和动作花式如此复杂，不过，采薇舞要跳出那种如歌声里透露出的绵长诗意，也委实不易的。可惜我没能在台底下做一个安静的观者，而要呆在控制室里播放视频，只好隔着玻璃和效果灯，看见你们排练的一点身影。虽说开始几遍视频不断在“暂停”和“开始”键反复切换，你们的动作似乎还在慢慢苏醒的过程中，不过，你们很认真地研究着视频里专业舞者的举手投足，各自站位，也在相互讨论如何调整改进自己的动作，做到整齐划一，且踩准节拍。如此下来，不一会儿，许多在我看来很难的组合动作，你们都一一攻破难关，似乎已有了原先七八成的功力了……不知不觉就排了一节课，虽然我“有命在身”，不过也觉得你们练得很辛苦了，反正离上交比赛视频还有几日，大可以后面几天再练练，而不要过长地耽误你们的学习时间，没想到你们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不要紧，还可以练一节课。这让我很感动，这是超越曾流连过去此舞的欣赏者，超越“有命在身”之人，超越一个台下的观众的感动。是的，与这支舞带给我的欢喜一样，难以言喻。
再一节课，你们的舞步，以及其他肢体动作，都更为准确协调。赶来的李特也说不错，后来也与你们重温了去年那支舞蹈的视频。嗯，怎么说呢，即便你们还未换上青衣水袖，还没有十分完整地跳好这支舞，不过我已觉得，你们终能超越去年，跳出动人心扉的舞姿，在款款歌声之下，诠释出那四句诗里载喜载忧的心情。只因我不是你们的老师，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将自己的心意全副说与你们听，也不知何以得来这种久违的羞赧。倒是李特一句，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大家表情能带点微笑就更好了——嗯，其实这也是我想说的，因为你们在跳舞的间歇，我看到的都是活泼的姑娘，而一跳起舞来，或许是因为认真而放下了先前的那种自然。其实，跳这样美的舞蹈，是最适合这样好的年纪了，笑容的力量会增添舞姿的曼妙，实在不可或缺。相信你们听了他的建议，自然会注意到这点，可惜当日的排练业已临近尾声，故而想着第二天能与你们更纯熟的舞姿和自然的微笑相逢。结束的时分，我与你们说了谢谢，不是为了你们在推进视频拍摄进度而感谢，而是自己的感谢，这一份认真付出，让作为一个个体之我有了许多感怀——或许在其他人、其他事上也能有这些，可是，那个时刻，是你们给我的，无可取代。
生活的故事注定也有些令人回味意外，比如，当我心心念念地期待第二日再与你们相聚，看看你们排练，甚至那日就想与你们说些甚么，或者如此刻把这些感触化作文字投递到你们的心里。可一清早，妻子比预产期提早了几日，有了临产的征兆，于是我陪她急急赶到医院，等待属于我们的那个新生命的到来。再一日的凌晨二点四十分，我的女儿缘缘平安降生，这是何等愉快的事呢！那日李特颇“不解风情”地打电话给我，在祝福我的同时，急急地说起采薇舞的视频已经拍好了，问我如何上传——我才分明这两日你们的辛勤付出已经有了成果，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不过因为要照顾妻子女儿，所以我还是请他协助上传。又四日后出院回家，我心中忽惦念起你们的舞蹈，所以抽空回学校下载了视频，又在家里的电脑上一遍遍地欣赏了起来——或许，我依旧没有实现现场看你们舞蹈的心愿，不过，我的心业已穿过了这个视频，穿过了时间，穿过了舞台，穿过了歌声，与你们的翩翩起舞，近在咫尺。再次见到的你们，是自信的舞者，面带微笑，不仅动作柔婉清丽，而且随歌声抑扬起伏，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那种典雅又不失活泼的女子气息，在你们的眼角眉梢，在纤纤手足之间，绽放开来。那是完完全全超越了去年的你们，让你们曾经创造的经典有了延续，真好——仅此，便意义非常了罢。
回顾看去年的视频，接到拍摄舞蹈的任务，与你们的相逢，看你们的排练，和最后欣赏你们这次的成果，无不是有缘而成。虽然我们的相逢某种意义上是暂告一段落了，不过，我的心里有一个记忆开关，要再次在心底呈现那个表演的话，或许只是“啪嗒”一下就可以了罢。除了表演之外，还有你们七位姑娘，让我领略到了青春的活泼动人，以及全力以赴的精神，这些同样令我深深难忘——嗯，此刻我可以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说出这些心意了罢，不再羞赧。
嗯，我想，我们有缘还会重逢的罢。或以舞蹈，或以其他的方式，总之，来日方长。愿你们一切都好，在生命的盛节里绽放华光，跳上一支让所有人都期待、都赞叹的人生的舞蹈。
最后想说，我希望自己的女儿缘缘，在长成十六七岁的年纪时，也能像你们一样，会跳很美的舞。比如，和她的伙伴们共跳一曲采薇舞，联结起她与你们，还有我的超时空的距离——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今我往时，雨雪逝逝，明我复归，柳色青青。
祝平安喜乐 福慧双增
开开
2016年12月23日午后于怡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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