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味道——致罗晓婷、张雨嫣同学
晓婷、雨嫣：
你们好。嗯，我想与你们说，昨日中午于我而言是一段奇妙的时光。已经阅卷半日的我在午餐后决定回办公室休息片刻，以便下午有足够的精力再让双眼与电脑有近四小时的约会时间（当然，起初也与其他老师一样，想就这样不休息了，直接奔赴计算机房继续革命工作），而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遇见了给我送上生日祝福的你们——这真是让我感到意外与惊喜！因为正是期末考的日子，你们还想着我的生日，都写了贺卡祝福我，还说因为明日正好你们放假休息（而家又不在学校这边），所以就提前了一天——言语之间已然让我觉得这件事一直放在你们的心上，真的很感动。而晓婷送给我的大大的白色抱抱熊，则是另一番惊喜。惊喜于这个收到礼物的过程，足够给我送来写上一篇小说的灵感了：记得是周日中午，晓婷来找我，说有个快递怕收不到，所以上面就写了我的名字，请我到时候帮忙拿一下（这种情况以前也有学生朋友跟我提过，原因是寄来的东西后来又退回去了，而泓泓姐学校里亦是相同的情形），所以我便欣然地应下了。至于后来晓婷一直查看着快递到货时间，以及提醒我可以去门卫那边拿了，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罢。直到我看到抱抱熊的那一刻，仍旧觉得是晓婷送给某一位同学的生日礼物，毕竟在青春的年纪，这种可爱的礼物便是最好的馈赠。而后，见晓婷带着抱抱熊回教室去了，这使我再次确信这份礼物必定是带给同学的惊喜（说实在的，彼时心里也真在想着，如果属于我的岁月能往回倒流十年，是否也会收到同学这样的礼物而幸福满溢呢？）。而昨日中午，当抱抱熊再次来到我的面前时，才串起了之前所有的情节——快递上写我的名字（后来问过才知道，学生快递门卫那儿也收的），两次催促我去拿，在办公室里当面拆开快递，甚至是把抱抱熊带回班级，都在暗示我与可爱的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嗯，这样的情节难道不是可以写一篇小说了么？所以，我想说，真是很欢喜这份如小说般写进我生日里的礼物，而它（或者说“他”、“她”）会安静温和地陪我度过每一个日子，快乐或是忧愁，在学校里，在我与你们和青春相逢的时光，是珍贵的纪念，也是一份美好的怀想。
晓婷、雨嫣，此时此刻，我最想与你们说的还是谢谢。单是收到了你们贺卡与信，甚至只是你们记得有这样一个日子，于我而言，就是莫大的幸福。当我还在中文系念书的时候，就为自己下了一个幸福的定义——希望今后站上了三尺讲台，同学们是喜欢我的。这个幸福的定义陪我走到了现在，也终将会贯穿我的生命始终。上一轮略带青涩的教学中的一些不顺意，我都坦诚与你们分享了。自己并不觉得是难以启齿的，因为缺乏经验和一些外在因素的阻扰，使得个别同学没有理解我而谈不上喜欢。不过，他们毕业后每年只要有时间都回学校来看我，与我聊聊彼此不能相见的时光里发生的故事，我想着这也是一种幸福了啊。而这一届在与你们相逢的时候，我业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无论是教学还是平日与你们在一起的时光，都将自己的内心全副交托给了你们。我始终相信，真诚良善必会有好的报偿，而正是因为有你们的理解支持，心意相通（即便晓婷与我同在一个教室里只有一年半的辰光，而雨嫣与我是因文学社才结缘的），才使我如愿以偿，拥有了作为一名教师的幸福。我相信人生如此便为值得。高中三年的时光小巷于你们而言，已经到了要离开的时刻，我知道，还会有许多年轻的生命将与我相逢，他们的名姓都可以浪漫地唤作青春，但每个魂灵又远非青春二字可以替代的。所以，我想着半年之后与你们的别离也会难过，因为一切都不能回去了，而我也会微笑，会等待着你们再回来看看，像我以前的学生一样。
嗯，与你们还想说的是，要用心用情地守望自己，无论是高三剩下的日子还是当大学梦想走进现实的时刻。这样说是缘起于看了晓婷给我的信（及周三中午晨洁给我的与贺卡放在一起的信），当然，还有雨嫣在本学期伊始与我的通信，都提到了面对现实的种种烦扰与内心存有的诸多困惑。只可惜我无法一一解答，毕竟有些是我在你们这般年纪没有遇见的，也有一些是与你们一样感到无奈的。不过，我还是想与你们分享一个我的故事，可能会有点滴的帮助罢。那是在我教学上最为困苦的一个时刻，而彼时我正在指导一个不是自己班上的姑娘准备参加市里的演讲比赛，在训练间歇时她忽然问我有什么烦恼么，因为她察觉到了我的状态很低迷，我也就坦诚地与她说了，而后，她也将自己的不顺意与我分享了。我总觉得这样彼此分享“难过”虽不是什么坏事，但终究都落入了一个苦痛的深渊，作为老师的我也对此无能为力，也无法找出些语词去安慰她。正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刻，没想到她突然振作起来，告诉我不管怎样，做自己便是了！做到用心用情，尽力而为就问心无愧了！那一刻，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容易被现实种种困境掩盖的真实道理。难道不是么？现实的问题总会接二连三的攻向我们，而我们只是念念不忘自己遭受到的伤痛与羞辱，却没看到在此之前我们曾全力以赴地迎接挑战！难道不是么？所以，做自己就行了！如果我们在痛苦中还能想到这一点，便可以继续坚持做好自己！无论下面迎来的是不是更大的困境，认真努力地面对就可以了，至少不会颇感遗憾，而会对自己一路走来的不易而欣慰，而感动！难道不是么？在那姑娘给了这样的启示后，我后来才真正有了转机，用信心与努力得到了当时同学们的认可，也才有了你们现在看到（或者说认可与喜欢）的我了啊。令我感动的是，那姑娘此后就把QQ签名改成了“做自己”，直到四年后的今天，常见她在线上，却从未改换这句话。所以，是的，我希望你们不要被现实捆缚，不要嗟叹连连，用心用情守望那个本真的自己就行了。当然，我觉得这种“做自己”并不是字面上的迷顽或冲动，而是须通过一种理性驾驭的方式才能加以实现的，于今日的你们而言已经做到了一些，我也希望你们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认真思考，好好生活罢！
晓婷、雨嫣，在这封信的末了，在我生日的今天，也愿你们在今后人生的旅途上平安喜乐，福慧双增。嗯，我想着毕业以后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一定会有幸福的味道。因为，你们给我的贺卡悄悄躲在我的抽屉里聆听着我们交谈，而抱抱熊趴在办公桌上看着我们彼此微笑。
祝安
开开老师
2013年1月18日凌晨于怡文轩
附：晓婷的来信
开开：
展信佳。
有没有很意外呢？会收到这么一封信。
原以为自己想说的很多很多话会汹涌而出，提笔，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开开，我的大朋友。此刻，四周寂静一片，偶有翻动书页发出的脆声响起。真奢侈呢！我暗嘲自己。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是呵，仓促。匆匆，终日匆匆。没目的地奔走。我看不见未来的模样。
曾经执着追求的梦想，被现实毫不留情地枪毙。提及作者或编辑这个梦想，总有人不屑地发出“哧”的嘲笑声。难道丰满的理想战胜不了骨感的现实么？
我不是很明白，那些莫名的嘲讽与白眼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懂，为什么我必须按既定的路线前进呢？
我一直无法理解“朋友”一词为什么必须与成绩挂钩呢？交朋友尤其是知心人，本是件来之不易的事，又何苦把“朋友”与成绩搭上边呢？
我想自己是个格外偏执的人，说不出个因为所以，只是这么觉得罢了，就像偏执得从不吃木耳一样。
总会莫名其妙地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脾气。火药桶。这个形容真贴切。
但我装不出那副贤良淑德、文静乖巧的样子，不管认不认同，我仍是我，正儿八经、疯着闹着、毛毛躁躁地成长了如今这般模样。回炉重造？开什么玩笑！
絮絮叨叨，竟也有两张纸之多。不求回复，不求安慰，但求你可以懂。
PS：多吃点木耳啊……据说可以清肺的。
嗯，老样子，祝开开泓泓幸福美满、工作顺利。
小八卦一下：啥时候吃喜蛋啊……期待着呢。
尾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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