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相逢中,天意常在——致2013届(4)、(5)班同学的情简
不知该如何写下这第一句告别。当我想起你的时候。
我依旧不知念读着这些文字的你的名姓。但我确实知道,我们曾在一起将一年半的辰光含在心里,默默化开那些快乐的、遗憾的种种,然后轻轻投递到对方的眼眸中,安放在彼此的记忆里。就像一部你我共同导演的小小的电影,用我们柔软的情愫串联的那些画面浸润着纯净自然。就像某个云淡风轻的日子里,在柔和宁谧的街路上,独自微笑地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唯美,却总有一种美好的感觉相伴。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好的感觉?只怕用尽千言万语也难以描述罢。我只知道,当这段缘须告一段落的时候,我拥抱的只是孤独了。虽然在我的生命旅途中还会与许多年轻的生命相逢,但此时此刻,你是明白的罢。我是与你说着,这无可复制的,不再重有的唯一的告别。
告别是那赠与对方的强作轻松的一句珍重,亦是一条独自走也走不完的悲伤的小径。那么我们之间呢?我不愿做选择,只想躲进自己的梦里去了。在那里,与你没有最后的约期;在那里,我可以一直牵挂着你;在那里,只是因为,你在那里。
还记得第一次与你邂逅的那一刻,那是在电视剧里都没有上演过的一幕。你惊讶于我没有老成的脸庞,而我清晰记得你青涩的模样。你第一次笑出来,是因为我笨拙地化用了徐志摩的诗句;你第二次笑出来,是因为我将你比作难看的毛毛虫——你要知道,我只是愿你在这三年光阴的磨砺下蜕变为一只惊艳于世的蝴蝶;而你第三次笑出来,我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这一年半里,自己也是爱笑的,那便是你给我的,或者说,一种温暖的交换罢。
除了欢笑,我们还交换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还记得那曲《琵琶语》么,那是我凌晨写作时萦绕在耳畔的忧伤。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这一年半里,我的生活是起起伏伏的,少许的心事也曾与你分享过了。为什么仅仅是少许呢,因为很多事情太沉重,我也不想望见你眼角眉梢那一动情时的忧虑。所以,你若偶尔记起我和我的忧伤,那末,就静静聆听这曲《琵琶语》,权且算作带过了罢。
一曲终会结束,剩下的只是安静。在我安静的时候,心上依旧走着你。那是要承担家中不幸的你,那是对未来感到迷茫的你,那是学习上还不如意的你,那是与朋友同学渐行渐远的你……那都是让我放心不下的你。你也许曾经写信给我,也许没有,但我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你的心意,和你的生活的衣袖上爬满的烦恼。因为现在的你,就是十年前的我啊。我也许给予过你一些建议,也许没有,但我真是想你好的。虽然无法用内心仅存的一点罗曼蒂克给你带去光明与希望,或是孤胆英雄般地紧紧拉着你的手冲出现实的种种封锁,我愿你能通过自己持之以恒的精进努力去有所担当,不断成长。请你相信,没有谁会一直陷于不顺意的泥淖中,只要你问心无愧地认真对待着每一天的生活和与你有交集的每一个人,很多事情都会有转机的。我想着,当我们再次相逢的时候,可能你眼中的我已经拥有了老成的脸庞,而我眼中的你业已是成熟自信的模样。这也是一种交换,一个约定罢。现在的你,能答应我么。
可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总希望每一个良善的人都会有好的报偿。于你而言,亦是如此。我一直想着像其他老师那样,用极高明的理性与智慧守着你的未来,或是就这样美好地与你一同相伴而行。却发现自己自始至终是活在感性的轮回之中,难以遁逃。在学习佛学的时候,自喜于无有许多苦难业障的纠缠,却唯独难忍“爱别离”之苦,仅此一点,就让我坠入了深渊。与你的这一别,大抵如此了。
写到此处,我忽而停笔去寻那六月未央的某个落着细雨的午后,写与你的一封信。读罢竟觉得有些陌生了。原来,那时字里行间的感情是如此地隐忍,若不是你用心念读着,也许只见得一种清淡平和了罢。可是,你不知道罢,现在正给你写下这些话语的我,却发现要做到这样是多么难。多么痛苦。
我想着写给你的信,想着我对你的一厢情愿,想着你的烦恼,想着给你听的淡淡一曲《琵琶语》,想着你温暖的笑颜,想着我们初次的相逢……我躲在自己的梦里。不再离开。
我想说,我们的相逢中,天意常在。
这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安放在我深深的心底。若用这句作为道别的话语,似乎是最完满洒脱的了。
可是,若以后见不着你了呢。
再也不会有谁是你,也再也不会有谁是我了罢……
不知该如何写下这最后一句告别。当我念起你的时候。
祝平安喜乐、福慧双至
你的开开
2011年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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