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生的时间来献给教育
——读吴淡如《拿出一万个小时来》随感
上海市金山中学 戴文开
在我还没有踏上教师工作岗位之前,除了学习之外,恐怕我在写作上用的时间是最多的了。写作是我的爱好,但这个爱好的培养却并不是很顺利。我没有如作家那般从小就表现出来在写作上的灵性,而像很多不会写文章的小朋友一样,搬来一张小桌子,坐在小板凳上,听外婆或是姨妈一边烧菜一边“口授”,而我则是认真地“听写”;上了初中以后,似乎想表达的东西多了,洋洋洒洒能写很多东西,可老师给我文章的最后审判是“流水账”;到了高中,我的“小说情节”开始萌发,在高一的那个暑假每天清晨四五点就从床上蹦起来,用近两个月的时间写下了七万多字,在当时的同学中间可谓是个“奇迹”,但这并没有给我两年后的高考作文带来什么福祉;直到后来上了中文系,阅读书籍的质与量有了显著提升,才真正使我走进了文学的殿堂;与此同时,自己下笔也更为沉着冷静,曾经在全校各院系共同组织的写作比赛中夺魁。而现在,在时间的催促下,我早已放下了寄情缱绻的书包,走上了光荣神圣的讲台。通过这几年写作经验的积累,我也有幸被上海市作协聘为“文学百校行”创作会——这一对接“上海青年作家531培养计划”的全市中学生精英写作团体的指导老师。回顾自己的写作历程,无论失败还是成功,我始终是坚持了下来,从未有丝毫放弃的心念,在学有余力的时候,我经常是一天四、五个小时驰骋于我的文字世界;而繁忙的时候,我也会抽空记录下一两句所思所感。至今算来,我为自己而写的同时又自觉对读者负责的文字(指并非随手写来的、能够使读者视域有点滴开阔或能引起情感共鸣的文章,具体可见《再致上海中学孙嘉岐同学》一文,在此暂不赘述了)已超过30万余言了。
在还没有看台湾才女作家吴淡如的这篇《拿出一万个小时来》之前,我对于人们在努力中所付出时间的功效还不甚理解;阅读过后,心中便明朗了许多——要想在某一领域有所建树,则必须持之以恒地付出心血。“……以学钢琴为例,如果想要变成还不错的业余钢琴家,至少需要专注地投入三千个小时的训练:如果想成为专业水准,一万个小时是跑不了的,像西洋棋、各种运动和外语,想要成为专业人士,用的时间也差不多。”我能够在写作上取得目前的阶段性成功(姑且就这么说吧,其实很多朋友都做得远比我好),现在想来自己大抵也是朝着这“一万小时”的目标进发的,虽然我还走在路上,但明显感到了自己在写作上正不断进步着。有人可能会质疑“用一万小时成为专业水准”的精确性,我却觉得大可不必在“一万小时”上大做文章,吴淡如想要表达的,就是希望我们始终要怀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心态向着目标精进进取,坚持不懈,直至到达成功的彼岸。
当然,写作毕竟只是个人爱好,而教书育人则是我的生活的重要部分。不过两者在很多方面是相通的,比如在“坚持不懈”的精神上是可以触类旁通的。我个人觉得做教师不是一份职业,也不好说是一种事业(这种说法可能不被认同)——常常听人说“要为事业而打拼”,而为此进行有意识的“猛打猛干”,但这样的结果很可能是他所有努力、所有成功都是用无尽的劳累与怨言换来的,冷静观之,这种“事业”是脱离生活而独立存在的,而并非是在积极的心态下去品尝工作中的快乐与最终收获的喜悦。所以,我们应当视之为生活的一部分,就好比我们的思想与情感是存在于我们的身体内的,而并非独立于外或者格格不入。在这种平和的心态之下,可能我们“拿出一万个小时来”滋润那些渴求知识的年轻生命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由吴淡如的这篇文章,我又不禁想起了当代著名语文教育家于漪老师,她不仅是学生们的良师益友,同样也是为我们教育工作者指点迷津的引路人。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在回忆性散文集《岁月如歌》中的一句话——“与其说我做了一辈子教师,不如说我一辈子学做教师”。这真诚质朴的话语不仅是于漪老师对自己教学生涯的总结,更是对我们青年教师的诚挚勉励。原来,“拿出一万个小时来”还远远不够!作为引领青年一代走向光明美好的未来的教师们,应该拿出一生的时间来奉献给教育。这是一种无比崇高的人生境界,值得每个人敬仰、赞叹——同样,我相信这绝非望尘莫及之事,一切贵在持之以恒,有如禅悟一般需要智慧与定力。作为我们青年教师,就应该从教学的种种基本环节做起,打好基础:精心设计教案,认真备好每一节课,在课堂教学中琢磨如何教学生学会学习,同时多听课,用“拿来主义”的精神改进自己上课的内容,提高授课质量,伴辅之以先进的教学理念,来不断充实完善自己。我想,如果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坚持下来,“润物细无声”的受益者就必定不只是学生了,还有作为教育者的我们——无论是学识积累、教学经验的日益丰富还是心灵世界的澄澈升华,“育人育己,教学相长”才是教育的大道吧。
拿出一生的时间来献给我们的教育吧,在此与同道诸君共勉之。
附:
拿出一万个小时来
文\吴淡如
到目前为止,你总共在自己本来有兴趣的事情上,对自己说过多少次“唉,我看我没有天分,还是算了吧”的话呢?
这句话通常被用来当作宣告某一段努力完全失败的休止符。天分有那么重要吗?
我访问过一位四岁就被称为音乐神童,长大之后也在音乐方面有相当成就的大提琴手。他一开始就否认自己是个天才。他说,他在美国接受访问常被问道的问题 是:在他的成功中,天分占了多少比率?“我想,百分之二十不到吧……不过,这百分之二十当中,我那一从小就逼我学琴、不让我出去玩的妈妈,大概贡献了百分之十五以上。”
天分确实因人而异,但我们常常高估了它的影响力。回头想想我曾经说过的“没天分,还是算了吧”的话,还真的是不少呢。老实说,多半因为我懒惰,不想持续,或者还没学到足以印证自己有天分的时候,就悄悄打了退堂鼓。
我曾经与一位园艺高手在某个阳光充足的办公室里等候,他指着一株几乎生气全无的盆景对我说:“上一次我来这里,这种竹子还生气蓬勃,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照顾植物跟学习任何事情都有相通的道理:如果你天天花点时间照料它,它就会长得很好;如果你疏忽了它几天,它就会出现残败之相,越看它,越觉得对不起它,越对不起它越不想看它,不久,它就一命呜呼了。”有多少可能会改变我们人生方向或增添人生乐趣的事,因为这种“越荒废越害怕”的理由一命呜呼了呢?听了他的话,我若有所悟。
很多人跟我一样都有虎头蛇尾的倾向。不是不想努力,只是没有持续。有时是-刚开始过度努力,不久就弹性疲乏;或是刚开始的时候还蛮有兴趣,遇到一点困难之后,就告诉自己:“我没有天分,算了吧。”然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英国埃克赛特大学心理学教授迈克侯威专门研究神童与天才,他得出的结论很有意思:“一般人以为天才是自然发生、流畅而不受阻的闪亮才华,其实,天才也必须耗费至少十年光阴来学习他们的特殊技能,绝无例外。要成为专家,需要拥有顽固的个性和坚持的能力……每一行的专业人士,都投注庞大的心血, 培养自己的专业才能,一个人再有写作的才能,也要靠训练和经验才能抓住文学技巧的窍门。所有成功的作家一辈子都是读者,而且大多数在年幼时就养成习惯,将思想付诸文字……在童年尚未结束之前,很多杰出的作家早就尝试过要写一本书。”
这位心理学家也统计过,以学钢琴为例,如果想要变成还不错的业余钢琴家,至少需要专注地投入三千个小时的训练:如果想成为专业水准,一万个小时是跑不了的,像西洋棋、各种运动和外语,想要成为专业人士,用的时间也差不多。
从这一点来看,我们学习上的种种小挫败,并非没有天分,而是没有“持续贡献”。
不只是学习。一般女性最热衷的减肥也是“不需努力,只要不懈”。疯狂减肥的人,总是会失败。据统计,采取速成减肥法或节食减肥,在停止减肥三个月内恢复体重的超过百分之九十,而有不良副作用的也占百分之七十。
一位健身教练对我提出他的忠告:“运动不需努力,只要持续,你一定可以瘦得下来。我最怕那些刚开始像拼命三郎的家伙,他们的元气总是会在段时间之内耗尽。”
不用太努力,只要坚持下去。我总是这样告诫自己,想要拥有一辈子的专长或兴趣,就像跑一个人的马拉松赛一样,最重要的是跑完,而不是跑得有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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