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未来，热爱生命——致我的朗诵团的同学们
奚悦晓、宝童、马红、吴毅、俞家栋、周鎏阳、吴骏逸、王俊豪：
你们好。
我是喜欢在早晨写下些文字的，无论小说、评论、还是与学生朋友的通信都是如此，这种习惯大抵已走过了三、四年的光景。因为这个时段人是清醒的，内心也平静安和，可以认真思考关于存在和理想的诸多问题。而当我提笔开始写这封信时，却有一种不似平常的感觉在暗涌着。我想，那是你们真挚朗诵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响罢。
很多事情可能需要追根溯源，可是我站在彼端却有些讲不清楚。大抵是区里要搞活动，急需我们学校出一个朗诵节目，所以就有了热情的你们和有些愧怍的我在语文课以外的辰光里聚在一起的机会。说有些愧怍，是因为我身边空无一物却买走了属于你们每个人的时间，而你们却还是如此投入地将它看作是赴一场花样年华的盛宴。大家洗净了学习的疲惫，脸庞只是一抹快乐，这也使我原本空落的心中生出了一份美好。
我们选定朗诵的是诗人食指写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相信未来》，正巧最近大家与我都在阅读杨绛的作品，也了解了从1950到1970年的一些社会历史文化现象，于是都对那场没有硝烟却遍地兵荒马乱的战争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也能体悟这首诗中重重意象环绕之下的作者冲破黑暗现实、迎接光明未来的大气情怀。与之相比，在当时觉得是篇幅简短或朗诵效果不佳因而没有选择的林徽因的《你是人间四月天》与戴望舒的《雨巷》，现在想来，我觉得更为重要的是这两首诗歌大抵都站在一己悲欢的角度上，且爬满了淡淡的忧伤，虽然浸润了优美的诗意，但毕竟无法呐喊出每个年轻生命的心声。所以，是的，这首《相信未来》是属于你们的，也唯有你们能读出尘封了四十多年后，在这个浮躁时代中一股冲出尘埃的力量罢！
之所以我如此确信，是因为我一直相信你们是最纯真、最美好的生命。昨日排练之前，我看见朗诵团的女生们或是泪眼婆娑，或是凭窗默然，男生虽没有过多的情绪外显，也似乎与平日有了分毫的差别，如此的氛围竟让我莫名也有了一丝难过。后来才得知，之前的心理课上老师让你们做了一个有关情感的心理测验，大致是让测试者在某一个情境中将写下的与你关系紧密的人的名字按亲近程度依次删除（这意味着他们此生将离你而去）。我想，你们在第一次抉择的时候就开始情感的挣扎了罢，直到整个测试结束，这种抉择的痛苦使入情入境的你们甚至感到崩溃。回想自己当初做这个测试时也和你们一样，在触及情感之时变得脆弱不堪。为什么？因为我们同样真实地活着，心里溢满着善良与温情。在这个人世间，这本应该是伴随每个人一生的情怀，可许多人在中途就已将它丢弃了，随着这个尘坌之世将自己湮灭在自私、虚伪与享乐之中。这样的人即使活着，灵魂大抵已行将就木了罢。所以，我觉得此时并不需要用太多言语来安慰你们，只是从心底默默为你们爱着和爱着你们的人们感到欣慰。在排练的过程中，你们用自己的声音将这种真挚的情怀诠释了出来，就好像是你们写下了这首诗歌。此时，作为聆听者，我想谁都会心甘情愿接受这种情感的召唤罢！和你们一起朗诵的时候，仿佛时光跨越了十年的沟渠，又让我寻到了少年的那份毫不修饰、无所顾忌的激情，只是将最美好的心灵插上声音的翅膀，让它经过每个角落都照见温暖与光明。这样的感受，无法忘怀。于诗人食指。于你们和我。于所有真实活着的人们皆是如此罢！
是一种机缘让你们与我在这个朗诵团里邂逅，可能终会有各自散去的那天。我愿每个人都把这段纯真的时光装进记忆的行囊，带上你永远不变的真情实意，在这条人生路上幸福地走下去。
那么，用什么来面对不可预知的坎坷呢？
请你再次深情地呐喊一句——“相信未来，热爱生命”罢！
祝平安喜乐，福慧双增。
你们的朋友、老师：戴文开
2011年3月19日于家中
附:奚悦晓同学的短信
老师，看完了这封信，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实话，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老师，说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却又让人觉得与众不同。呃，请原来我的词穷……因为每次的谈话中我都能或多或少地学到些什么，无论学习上还是生活上，然后就觉得自己挺幼稚的，嘿嘿。就这样吧，就像你说的，要一起努力的。咳咳，最后还有一句话哦——有你这样的老师，我骄傲*^_^*
评论